杨红 摄
品读新疆
风雪交夹中的喇嘛昭更像神仙居
村中的居民随着雨雪的到来
纷纷架火取暖
袅袅炊烟升起
与山中飘下来的云雾溶到一起
村居和青黄寒黛都披上了薄纱
更是多了一层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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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喇嘛昭称为神仙居再合适不过了。
国庆节放假,闲在家里是对假期的不尊重,同院的老刘和老郑约我到喇嘛昭去赏秋,背上相机便上了车。
从吉木萨尔县县城出发到喇嘛昭不过三十公里,车平稳地行驶在县域主干道上。
初入十月,两旁的草木依然青枝绿叶,仿佛不知秋将至,梢头在轻风中碰触着互相询问:秋天来得了吗?秋天如隔墙的玫瑰花飘来的香气,不经意间嗅得口鼻皆香,再想多嗅几口,却又在鼻间划走,县城的秋意是若有若无的,不能责怪草木神经迟钝。但身上的单衣提醒我秋天真的来了,只是新疆的秋天太短,短到草木都来不及准备。
杨红 摄
下了主干道,驶入乡村公路,路况稍有颠簸,开车的老郑又故意轧着沆沆洼洼前行,颠的车上同伴纷纷抗议。老郑却哈哈大笑:“这叫情怀,我这车是老式北京吉普。二十年前路上跑的全是这款绿皮吉普车,那时候哪有好路,走乌鲁木齐的省道都没现在的乡村道路平整。来,再颠下,找找年轻时候的情怀。”又颠了两个坑,道路越发的平整,想找当年感觉的老郑只能把嘴巴咂了又咂。
车子慢慢进山,伴山公路依山而修,一路上叠山理水,水随山势,山依水形,农家小院与自然风光相映相生。十几公里的路,停了好几回,只因为风景太美,车上人在一声声惊叹中跳下车,摆出自己最靓的姿势拍照,配上感叹景色美丽的词汇发到朋友圈中。车子继续前行,手机“啾啾”信息声此起彼伏,应该是来自朋友圈中“朋友们”的赞美。
车子越过一个大坡,喇嘛昭到了。
伴山公路将喇嘛昭的地理风光和村民居住地划分的泾渭分明,却又在不经意间交错的相容和谐。路左方是山水千万年来冲刷成的深谷,深谷有二、三十米深,七、八十米宽,粗壮的白杨、老榆排满了整个谷底,站在路边探望,树梢就在你的脚下,不由得感叹造物主的神奇。右方是世代居住于此的淳朴村民,村庄朴实无华,安祥宁静,依山坡修建,家家院内栽有苹果、杏、李等,房屋藏在片片果林中。村中阡陌相连、鸡犬相闻,生活不紧不慢,不管山下的纷纷扰扰,只需将自己的日过好,透着原生态的美。
谢江辉 摄
山中“春归”来的迟,秋黄却是来的早,“远村秋色如画,红树间疏黄。”山下尚是满绿,这里的草木却已半黄,只有远处山中青松依然青翠挺拔。整个山谷呈现出不同的色彩,以黄色为主,青黄、白黄、金黄交错相映,夹杂着翠绿、褐红。“红叶满寒溪,一路空山万木齐。”纳兰容若已将此地的风光情趣写尽。在这里不用昂头,色彩斑斓的秋韵尽在脚下,用平常的姿态去欣赏秋天的壮美、开阔,是其他地方无法企及的。飞鸟从脚下的树梢轻晃着翅膀升起,几声鸣叫消失在白云深处,只觉得天地悠悠,澄澈于心。
忽然风声作响,远处山里白云如戏剧舞台转场大幕一样被撤下,云雾瞬间弥漫了起来,天空黑云和灰云队队排排缠滚着由远及近卷过头顶,天空不在高远明净,秋雨“簌簌”而下,秋意更浓、远山更寒,远去的飞鸟又在鸣叫声中飞回树梢鸟巢。秋雨尚未打湿树叶,转瞬落成飞雪,飞雪如花打在身上“叭叭”作响,本打算进车避雨的我打消了念头。风雪交夹中的喇嘛昭更像神仙居,村中的居民随着雨雪的到来,纷纷架火取暖,袅袅炊烟升起,与山中飘下来的云雾溶到一起,村居和青黄寒黛都披上了薄纱,更是多了一层禅意。“寒山转苍翠,秋水日潺湲。”我若在这神仙居中,置一庐,呷口佳酿,读一卷黄庭,可称得上神仙二字。
杨红 摄
雨雪渐小,风声依旧。
秋草有情,谷中几只老牛不须归,在斜坡草地上慢吞吞的嗅着、咀嚼着青黄相接的美食,有的立,有的卧,神态坦然如早已看破风尘,宠辱不惊,汽车鸣笛也只是让它们偶尔扫上一眼,打个耳响继续进食。黄叶无意,树叶被风吹落,在空中上下翻飞起舞,地上多了一层金灿灿、白闪闪的叶子,像是撒落了一地细金碎银。
雪已停下,雨还在淅淅沥沥,认真地将每一棵花草树木擦拭的静谧鲜亮。云雾变幻莫测,衬得山色更远,不由想起苏东坡诗句:山色空蒙雨亦奇。在这空蒙奇异的清秋山色中,只要你轻移脚步换个方向,就会欣赏到另一番景色,当地居民称为“稳步换景”,我很认同这个说法,神仙居的地方自然是景色处处不同。
步行到谷底,谷底铺满了鹅卵石,一条小溪从谷中流过。清凉的雨落在身,听溪水叮咚,很有“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意境。“况属高风晚,山山黄叶飞。”林间风穿过,树叶带着湿气缓缓起、悠悠落、沙沙响。秋风为韵,流水为音,春、夏、秋、冬四季轮转,鹅卵石躺了无数年,岁月静好。
听村里老人讲早些年谷底长满了青草和树木,只因谷底经常被山水冲刷,高大的树木留在谷底越长越茂盛,青草却被山水冲刷地一干二净。
所有扎不下根的,终究会消失在时间长河里。(文/单成元 图/杨红 谢江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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