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库车市举办的2025年新疆旅游发展大会，让世界的目光再次聚焦这片神奇的土地。今天，龟兹文化正以全新的姿态讲述着跨越千年的故事，也让我们有机会重新发现它的永恒价值与当代意义。

　　● 高芳/文

　　龟兹，这个被文明浸润、在历史上熠熠生辉的名字，它是古丝绸之路上的璀璨明珠，见证了东西方文明的交融与碰撞，宛如一本厚重的史书，每一页都写满了故事。

　　2025年5月，新疆旅游发展大会在库车市举办，让世界的目光再次聚焦这片神奇的土地。今天，龟兹文化正以全新的姿态讲述着跨越千年的故事，也让我们有机会重新发现它的永恒价值与当代意义。

　　历史龟兹：丝路文明的十字路口

　　龟兹故地——今天的库车市，位于天山南麓中部、塔里木盆地北缘，曾是古丝绸之路上的重要交通枢纽和唐朝安西大都护府所在地。作为汉唐时期西域重要的政治、经济、文化和商贸中心，龟兹在历史上扮演着不可替代的角色。著名文史专家冯其庸在游历库车后，曾留下“平生看尽山千万，不及龟兹一片云”的感慨。

　　龟兹的历史可以追溯至公元前2世纪，当时它已是西域三十六城邦中强大的绿洲城邦之一。自汉代以来，这里一直是中央政权有效治理西域的军政重地。东汉时期，班超经营西域，龟兹成为西域都护驻地；唐代，龟兹更是安西都护府的治所，成为唐朝经营西域的政治、军事中心。作为中西文化交流的枢纽，龟兹见证了无数的商贸往来、文化传播与民族融合，孕育出独特而璀璨的龟兹文化。

　　龟兹的特殊地理位置使其成为多种文化的交汇点——来自中原的汉文化、来自印度的佛教文化、来自波斯的琐罗亚斯德教文化、来自希腊的犍陀罗艺术在这里碰撞融合，形成了独具特色的龟兹文化。植根于中华文明沃土中的龟兹文化，涵盖了龟兹的历史、人文、地理、民族、宗教和艺术，并以物质的和非物质的文化遗存形态呈现，诸如以丝绸之路世界文化遗产——克孜尔石窟、苏巴什佛寺遗址、克孜尔尕哈烽燧，以及库木吐喇石窟等为代表的龟兹文化遗存，和在这些遗存中发掘出土的陶器、纺织品、钱币、文书、彩塑、彩绘等珍贵文物。

　　作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龟兹文化见证了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历史，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提供了丰富的精神养料。

　　艺术龟兹：凝固时光的美学盛宴

　　龟兹文化的艺术成就堪称人类文明的瑰宝，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以克孜尔石窟壁画为代表的龟兹壁画。这些创作于公元3至9世纪的壁画，以其独特的艺术风格和丰富的文化内涵闻名于世。克孜尔石窟是中国开凿最早、地理位置最西的大型石窟群，现存洞窟349个，壁画近1万平方米，被誉为中国石窟壁画的起点和摇篮。

　　龟兹壁画有着领先千年的艺术审美。其壁画题材多样，以本土艺术为基础，吸收了犍陀罗艺术、秣菟罗艺术、中原汉风艺术，以及西亚艺术因素，形成了具有本地特色的龟兹艺术模式，显示了东西方文化双向交流的印记。最显著的特点是它的长菱格构图——将画面分割为无数小菱形格子，每个格子内绘制一个完整的佛教故事。这种独特的构图方式既富有装饰性，又能容纳大量叙事内容，展现了龟兹艺术家非凡的创造力。壁画中的人物形象也极具特色：体态雍容，面庞圆润，鼻梁高挺，服饰华丽繁复，色彩绚丽典雅。那些飞天伎乐，衣袂飘飘，仿佛随时会从墙壁上飞下来。

　　龟兹乐舞是龟兹文化中另一项令人叹为观止的艺术成就。唐代高僧玄奘在《大唐西域记》中记载龟兹“管弦伎乐，特善诸国”，说明当时龟兹音乐舞蹈水平之高。在库车市大馕城演艺厅上演的大型沉浸式歌舞艺术剧《杏花之约·丝路龟兹》，正是对这些古老艺术形式的现代诠释，将克孜尔壁画中的伎乐飞天、白居易笔下的胡旋舞、彩绘舍利盒上的《苏幕遮》等元素，通过声光电舞美效果的渲染，从历史想象中带入观众眼前，令人沉醉。

　　龟兹的建筑艺术同样令人着迷。苏巴什佛寺遗址规模宏大，融合了印度、波斯和中亚的建筑风格；克孜尔尕哈烽燧巍然屹立，见证了古代军事防御体系的智慧；而库车老城区的传统民居则保留了晚清至民国初期的建筑特色，四合院、木雕门窗、青石板路，构成了一幅活色生香的历史画卷。这些建筑遗迹不仅是龟兹历史文化的实物见证，更是多元一体文化交融的生动体现。

　　当代龟兹：焕新接力的文明之光

　　今天的库车市，正以创新的方式续写龟兹文化的当代篇章。2012年，国务院将库车列为国家历史文化名城，为这座古城的保护与发展注入了新的动力。近年来，库车市坚持“保护优先、活态传承”的理念，通过多种方式让龟兹文化重新焕发生机。

　　“拯救老屋”行动是库车古城保护的重要举措。库车拥有热斯坦、萨克萨克等5个历史文化街区，其“汉唐故城”和“明清老城”相叠加的双城格局在全国独一无二。2023年，库车市本着“修旧如旧”的原则对这些老屋进行修缮，最大程度保留了古民居的文化底色。经过改造的热斯坦历史文化街区、龟兹小巷等已成为游客体验龟兹文化的热门打卡地，昔日的破旧老屋变成了充满文化气息的旅游胜地。

　　其中，龟兹小巷的改造堪称古城保护的典范。这条位于库车老城区的小巷是晚清和民国初期街巷格局保存最完整的街区之一。2023年，库车市对小巷进行“微改造”，仅对基础设施进行完善，通过立面改造、局部建筑更新、景观节点设计等方式，保留街区的“原貌、原住、原味”。如今的龟兹小巷，巷道干净整洁，传统建筑修葺一新，彩绘门窗、瓷器陶艺、特色花卉等让这里文艺范十足，成为集龟兹文化、特色饮食、民族服饰、歌舞乐器、人文景观于一体的文化街区。

　　数字技术赋能为龟兹文化的传承注入了新的活力。由昔日库车面粉厂改造的龟兹乐舞体验馆，运用高清点云数据、三维扫描、数字重建等技术手段，对龟兹9大石窟、86个洞窟、107幅壁画、32件海外流散文物进行了深度解读和创意展示，置身其中，仿佛漫步在铺天盖地的绝美壁画中，如梦似幻。

　　龟兹文化的魅力在于它的开放与包容，在于它曾作为文明十字路口的独特地位。它的璀璨与丰富证明：不同文明之间的交流互鉴不仅可能，而且能够创造出更加灿烂的文化成果。在全球化深入发展的今天，龟兹的历史经验尤其值得珍视。

　　龟兹的故事远未结束。随着保护工作的持续推进、研究阐释的不断深入、创意表达的日益丰富，这颗古丝绸之路上的明珠必将在新时代绽放更加夺目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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