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日,在吐鲁番学研究院技术保护研究所内,文物修复师俯身案前,全力抢救性修复今年出土的吐峪沟石窟珍贵文物。
吐峪沟石窟始凿于公元5世纪,沿用至五代宋时期。十余年考古发掘,文书写本、壁画残块、纺织品、木器等相继出土,残片碎帛间,吐鲁番与中原地区千年交融史清晰可辨。
5月1日,在吐鲁番学研究院技术保护研究所内,文物修复师带领实习的大学生进行文物信息采集和整理工作。谢懂飞 摄
两间办公室一片寂静。每个人的目光紧盯着文物。偶有交流也是轻声细语,生怕惊扰旁人手中的细活。
在有机质文物修复工作室,无影灯下,52岁的路莹将文书残片铺在白纸上,用软毛刷扫去浮尘。这些泛黄的文书残片薄如蝉翼,即使戴着口罩,也能看出她清理时屏息凝神的模样。桌角堆着上百个透明密封袋,标注着文物编号、地理位置、挖掘时间等。为了让“沉默”的文物“开口”讲述历史,他们对文物附带的土壤都逐一记录、装袋,不放过任何细节。
隔壁无机质文物修复工作室,买尔旦·克依木正专注于一块3指宽的陶器残片。“这是今天第二块‘盲盒’。”他笑着说。好在面前的陶器残件有口沿和部分底座,凭借这两点,他已推测出陶器残件的原貌。拼接、补全、矫形、打磨……1小时41分钟,陶器重获新生。再看他的双手,粗糙、干裂,还有细小的伤口,这是长期与文物碎片打交道留下的印记。
5月1日,吐鲁番学研究院技术保护研究所副研究馆员陈玉珍在修复文书。谢懂飞 摄
“文物修复是技术活,还涉及绘画、雕塑、化学、历史等领域的知识。”吐鲁番学研究院技术保护研究所副研究馆员陈玉珍说,这是一份需要静下心、沉住气去干的事业。
单件文物的修复周期,短则按小时计算,长则需要几年。一些出土文物残片极少,最考验文物修复师的经验和专业知识。但多年来,该研究所修复的文物未曾失败过,这背后是无数个日夜的钻研和积累。
5月1日,文物修复师在修复陶器。谢懂飞 摄
陈玉珍和其他5位同事都并非科班出身。直到工作后才开始接触文物修复,现在,他们不用借助仪器,仅凭体感就能准确判断微环境的温度、湿度是否适合开展文物修复工作,这是在长期实践中积累的独特本领。
吐鲁番现有不可移动文物遗址1491处,馆藏文物两万余件,被誉为“世界上最富有的露天考古博物馆之一”。公众看到当地博物馆展柜中那些重焕生机的文物,正是这群跨界文物修复师心血的见证。那些经他们之手复原的文书、陶器、壁画等,相继亮相湖南博物院、武汉大学万林艺术博物馆等,向世人诉说着千年丝路文明。(石榴云/新疆日报记者 贺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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